第三七一章 问心无愧-《三国之逆袭成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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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颁下脸色凝住,片刻后拍着木栏,目眦欲裂道: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!除非你死!你死我就告诉你的人!你去啊!你去死啊!刘正,你别走你就只会假仁假义吗!简直让我恶心!”

    待得刘正走到门口,镣铐哗啦啦的声音中,颁下突然大喊道:“等等!我同意!刘正!我此刻就同意!我如今就可以出去安抚那些乌桓人!但你也得答应我,等刘虞来了,咱们一起杀了他!怎么样!还有公孙瓒!到时候幽州就是你的!我们跟着你一起打天下!你有黑山军,有黄巾军刘正,你回来!你别走!哈哈哈你莫不是心虚了你有心没胆对吧”

    营帐里大笑声猖狂,刘正走出门,望着星空深吸了一口气,扭过头,见黄邵目光躲闪、笑容尴尬,笑了笑,“我如今是不是变得很强大了?强大到让人忌惮?觉得我理所当然地应该做些什么坏事?”

    黄邵脸色复杂地陪笑着,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,刘正摆手打断,拜托黄邵照顾好颁下,有什么情况通知他,摇头走回去时,公孙瓒、严纲等人都已经不在了,地上倒是多了一滩血。

    平汉发现他,便也大概交代了一下方才的事情,原来寇娄敦自知必死无疑,求公孙瓒审时度势饶了蹋顿,随后向阿罗槃交代了后事,就自刎了,公孙瓒知道蹋顿这次是死定了,便安抚了手下一起去准备祭祀的东西,至于王松,倒是被张瓒带回去了。

    刘正沉默片刻,走到营帐边上望了眼蹋顿,见他伏在案边埋头书写着什么,脸色微微复杂,扭头小声朝李成赵云嘱咐几句,随后过去找到杨凤问了郁筑鞬等人的踪影,得知还没找到后,想了想,找了名衙役,让衙役指引着进城找了不久,随后在城楼上找到了尾敦。

    此时尾敦正低头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火光,神色微微恍惚,刘正随着那衙役经过几名护卫的盘问时,尾敦瞥了眼他,摆摆手示意护卫衙役离去,又回过头看着城外的喧嚣,笑道:“是刘公子啊,找尾某何事?”

    两人还是初次见面,尾敦却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,刘正行了礼,询问了几句郁筑鞬的消息,尾敦摇摇头,目不转睛,“没听说过。既然你们认识,他不来找你们,兴许是还在被乌桓骑兵追杀,亦或有其他的事情脱不开身。怎么可能先向我的人汇报。”

    刘正当然也知道自己有些病急乱投医,毕竟郁筑鞬身边其实有公孙瓒派过去的郦定跟着,那边若是来了消息,第一时间也应该先通知他或者杨凤的人,至今没来消息,只能是尾敦说的两种可能,刘正闻言也不出声了,随着尾敦望着城门外。

    “刘公子如今身为诸军主帅,近有人心未定,远有普富卢围城,怎么尚有闲情逸致陪尾某在此?可是有话要说?但说无妨。”

    尾敦笑问道,刘正笑了笑,“此处府君才是东道主,近有城中民心需要安定,远有宁县乌桓需要收拢,这上谷边界,尚有当城雊瞀之危还需你力挽狂澜,不是也在此忙中偷闲?”

    尾敦“哦?”了一声,不答反问道:“这么大的功劳都让给我们了?就不怕尾某玩忽职守,故意让当城雊瞀之人去送死?”

    “府君说这话就没意思了。这一夜功夫,我可在好几个人身上碰壁了。你便饶了我吧。”

    听得刘正笑声有些乏累,尾敦笑了笑,“有心事?”

    “府君久留在此,遗世独立,俯瞰众生,亦然?”

    “遗世独立,俯瞰众生哈哈,描述得好。不过尾某还没有神仙之流的雅兴。”尾敦笑容豪爽,“这是尾某以往养成的习惯了。每逢战后,必然静下心看着大家做事一开始倒也是混在人堆里,跟袍泽一起镇压俘虏,收拾战场,拼凑尸体什么都做,一边做一边想。”

    他拍了拍女墙,感慨道:“待得职位高了,就站在远处,站到高处,每次从不同的地方去看去想,总能想到一些问题。自己的,旁人的,乱七八糟的也不怕刘公子见笑,尾某是个粗人,圣贤书读过一些,但也没怎么用过心,都是靠着军功和贵人扶持才慢慢爬上来。就尾某自身而言,能当上太守,自觉主要也是每次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起了作用。”

    “府君过谦了。”不同于刘表在荆州任人唯亲,以士族掌控荆州,刘虞在幽州大体是选贤举能,何况尾敦能够成为上谷太守,让上谷胡市在两三年内蓬勃发展,成为支撑幽州的经济命脉之一,刚柔并济的本事不容小觑,刘正这时恭维一句,便也请教道:“敢问府君此番看到了什么?还望府君不吝指点。”

    “指点谈不上。呵,实不相瞒,尾某方才便在想,你是三位中郎将都指点过的人”尾敦顿了顿,第一次侧着身子望向刘正,火光中脸色幽暗,“中兴剑又在手,如今在幽州更是翻云覆雨。如此人物,尾某方才可诚惶诚恐,在去见和等着到访之间,犹疑许久了。”

    “刘某一介白身,何德何能”

    “此言差矣。远有虎贲中郎将静候公子上任,近有辽东都尉,更甚者,便是辽东太守也是顷刻之间,刘公子何必妄自菲薄?”

    刘正对上尾敦的眼睛,“府君也以为,我有能力担任这些职位?”

    尾敦表情疑惑,“怎么?刘公子莫非心中尚有疑虑,自觉才不堪用?”

    刘正望向城外,有风拂面,他听着风中的凄惶喧闹声,目光微微迷离,“实不相瞒,宛城那天,我仍觉得我做得对,朝堂那些人都错了得知童舅父身死,知道我被授予了中兴剑的时候,我觉得我做的可能错了,朝廷官吏畏畏缩缩,确实做错了今日之后,我觉得我做的对,他们也做得对,包括乌桓、鲜卑,所有人都做得对。然则做对是一回事,做好又是另一回事而我做不好,至少坐在这几个位置上,自认绝对做不好,旁人比我合适。”

    火光幽幽暗暗,刘正开了口,台阶上有一群人上来,领头的两人默契地停在一侧,阻止了守卫上前,默默等在一旁。

    尾敦朝那边微不可查地看了一眼,“哦?刘公子为何会觉得乌桓会做得对?若是他们做得对哈,尾某玩笑几句,今日莫非是公子心血来潮之举?还是有心让天下人知道公子的能耐?又或者,为了自证才能可堪重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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